【www.anne5.com--情感口述】
文/水晶
下午一上班，手机骤然响起：“快来啊，小晴上吊了！”
打电话的是周星，小晴是他的二婚妻子，也是我单位一个员工，我是他俩的媒人。
消息太过突然，我赶紧和办公室另一位同事驱车来到周星家。
院子外围了很多人，指指点点。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，房间客厅的沙发上，一个硬硬的、撅撅的长形物体被一条单子全面遮盖，那应该是小晴的遗体，像风干的枝干，凄凉又枯败。
我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。
这几天小晴一直没上班，除此之外，一切都很正常。左邻右舍反映，当天中午吃饭前，她还站在院外和邻居有说有笑，显得很开心。中午的餐桌上没收起来的剩饭菜，两素一荤，还有半瓶未喝完的白酒。
周星上的白班，早上高高兴兴上班，下午回家没见人，突兀地看见小晴倒在客厅一角，脖子上缠绕着细细的丝带，一头挂在窗户上方的防盗网上。
110、120都来了，勘测现场确定是自杀，死前喝了不少白酒。
周星第一时间也给小晴的娘家打了电话，前婆家也来人了。
周星经受了来自小晴家人的好一顿推搡，甚至辱骂。
可周星自己也不知道小晴干嘛要死啊？早上她还高高兴兴地送他出门上班，下午回来人就成了这样。
1
小晴是我单位下属部门的同事，个子小小的，瘦瘦的，虽然年过四十，巴掌小脸还挺俊。因为工作关系，她经常到我办公室来闲聊，和我关系很好。
小晴的第一段婚姻我们是知道的。她前夫家庭条件不错，作为家里老幺，上面几个姐姐，他们夫妻啥都不用管，啥都不用操心，几个姐姐谁有点好处，都少不了他们一份。
小晴的儿子，作为他家唯一的孙子，被宠上了天。去年还被有本事的姑姑安排到了一个行政事业单位，解决了编制。
只是小晴和前夫经常吵架，原因无非是喝醉打牌、不顾家之类，一吵架小晴就“离婚！离婚！不过了”不绝于口，或者摔盆打碗，甚至有一次小晴冲进厨房操起菜刀，把家里的木茶几削掉了一块，把老公吓得半死。每次吵架非闹到几个姐姐、公婆来家里调和不可，在小晴历数老公不是、老公垂头丧气中结束。
就小晴自己讲，她还跳过一次楼。幸好楼只有两层，结果只是脚骨头骨折了，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。
小晴的前夫也有很大问题，譬如爱喝酒打架，乱搞女人，从小就不是个稳重本分的孩子，但总的来说对小晴还是不错的，在家里也比较让着她，钱上也大方。但越这样小晴越娇纵，只要吵架必升级为打架，只要打架，必得闹着离婚。前夫不肯离，各种跪求，最后惊动老人来劝解，小晴才心满意足地收兵。
只是，后来有一次小晴闹离婚的时候，前夫仍是不愿离，小晴故伎重演，加重戏码，非要离，必须离。对方仍不同意，但不再跪求说好话，于是小晴再加码：只要你肯离婚，我什么都不要！
短暂的拉锯过后，前夫这次同意离了，当然是“遂了”小晴的愿：什么都没给她，只是放她走。于是房子、存款、儿子全部留在了前夫家。
夫家的突然放手，令小晴猝不及防，硬着头皮离了婚。没地方住，只有搬回娘家，一个人上班下班。在单位由原来的欢笑变成了诉苦，整天精神恍惚，工作连着出了几次差错，无法胜任会计工作，不得不调换到其他岗位。
过了好几年，小晴才缓过劲儿来，也慢慢才咂过味来：原来着了人家道了！
宛如拔河，自己是真使劲儿，拼了命地往回拔，对方却是假使劲，待你豁出全部身家力气之后突然放手，自己除了摔一大跤还能咋滴？
输的是一半家产，输的是没有容身之地，更难过的是，不能天天见到儿子，和儿子见个面就跟地下党接头一样，短暂而局促，见一次伤怀一次。
小晴慢慢地恢复了，开始有人追求她，虽然最后没成，但她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。她手里攒了些钱，又借了点，买了我们当地一个小户型，虽然只有一个标间的面积大，但总算有了个窝，儿子也可以经常来看她。
小晴是个节俭勤劳又爱干净的女人，喜欢收拾屋子，家里一尘不染。还喜欢做菜煲汤，她做的啤酒鸭、炖雪梨，同事们争相拜师学习。
她对人很实心，自己哪怕省着点，也不亏待别人。
更可贵的是她虽然长得俊俏，却老实本分，连一点花花心思都没有，一下班就守在家里。
但是她最大的毛病就是“作”。
2
周星是我闺蜜的哥哥，独身多年，听我闺蜜说是前嫂子出了轨离的婚。
听我闺蜜说，她哥哥周星勤快干净，顾家节俭，但是性格开朗，爱跟人“贫”。
这真是绝了，就是一个男版的小晴啊，两人如此相似。
我闺蜜的性格不错，哥哥想必不会太离谱。
于是我做了媒人，把两人红线牵到一起去。
我的看法是，婚姻能否和谐，夫妻性格的“同类”比“互补”更合适。比如两人一起攒钱，都爱干净，都居家，远远胜于一个节俭，一个大手大脚，一个干净，一个邋遢，就算遇上“决策失误”，也会想到一起，齐心协力共渡难关。
果然两人认识以后相处很好，谈了一年就高高兴兴结婚了。
婚后两夫妻为感谢我这个媒人，专门请了单位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吃饭。周星朴实又逗趣，看小晴眼神里满是欢喜，给我们留下很好的印象，大家都放下心来。
婚后一段时间，小晴狂晒幸福。周星勤快又顾家，两人都有工作有收入，孩子又大了不在身边，每到下班会双双出外散步，或者周星骑电动车，后座载着小晴，开开心心进市区，吃几串豆腐串儿再回来。
周星家住郊区，环境优雅，绿木成荫。自建的二层小楼，设计很好，二楼有平台，一楼有院落。休息的时候，两人一个做饭，一个洗衣服，风和日丽的日子，衣服被单晾到二楼平台，随风摇曳，成了一道幸福的风景。
小晴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花，她最爱伺弄花草；她喜欢煲汤，每天做各种饭菜，爱吃也爱做；也爱逛街，为周星买衣服，挑她喜欢的式样买回家，收拾打扮周星，俩人都很高兴。
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了。
周星从小贫困，前度婚姻不幸福，独身多年没有享受过女人的温暖。有了小晴以后，他的家人松了口气，周星终于有人心疼了，总算不用操他的心了。
小晴朴实，善良，简单，没有什么心计，对周星的老爸也很好，经常做了饭给老人端过去，她可不是哗众取宠，做做样子，是真的发自内心对老人好，老人乐得每到星期天就开始念叨：小晴咋还不来？
3
但好日子持续不到一年，慢慢变味儿了。
一天，周星给我打电话，让我找小晴回家：毕竟你俩一个单位，你找她能找得到，我打她电话她不接呀。
我感到很突然，立刻找到小晴问情况，原来小晴离家出走了，住在她婚前买的小公寓里。
我问小晴为什么？
小晴如山洪暴发一般，倾吐她所有的委屈，主要归纳起来其实就一条：周星太抠，舍不得给她花钱。她掰着指头给我历数，某年某月一起去她娘家，周星竟然不主动掏钱买礼物；某次某次一起上街，小晴想吃某食物周星不给买，自己花钱也不让，饿着肚子回了家；自己对周星那么大方，而周星的钱却从来花不着，等等。
说到激动处，小晴只差嚎啕大哭了，她红着眼圈，委屈得脸都皱到了一起：我嫁给周星，连肉都吃不上了，整天过的这是什么日子？
我立刻给周星打电话求证，周星一听就急了：我哪有不让她花钱呀，我每月把钱放在抽屉里，告诉她自己要用只管拿；她去娘家都不告诉我，我咋主动给她买东西？平时我是抠了点，但没说不让她吃啊，有时候我就一句“嫌贵一点”，她甩脸子就走，我追着赔礼道歉都不行啊！你说我儿子在外边上大学，也得给儿子攒点钱不是？我是不舍得花钱，可对从来小晴没有过二心啊！
我再问小晴，小晴振振有词：是，他把钱放在抽屉里了，也把卡给我了，但是我怎么好意思花他的钱呢？本来二婚夫妻就隔了一层！
我忍了忍，没说出“那你说咋办？把钱递你手里吗”，转而劝她回家，毕竟一吵架就住到外面，这一点就说不过去。
我拿自己做例子，和老公吵架，再生气也不可能夜不归宿，最狠的做法无非是在闺蜜家过夜，但会让闺蜜打电话告知，第二天早上再接我回去。
一吵架就住到外边，我就这点狠狠批评了小晴一顿，让她先把周星的电话从黑名单放出来，再让她说服娘家给周星一个机会，因为娘家人听了小晴的一面之辞心有不满，周星进不得丈人家的门，连申辩的机会也没有。
从这之后，我成了他俩之间的“灭火器”、“消防员”，时不时地，小晴就离开家，自己独身一人住到小公寓里。我知晓这些，都是周星打电话求我去劝回她才告诉我的。
我问小晴，她的理由总是很充分：他家太冷，我这里有暖气，不是我离家出走。
“那让周星也来，你俩一起住。”
“他不来，嫌这里太小。”
也或者“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，晚上加班，不想来回跑”。
我本着劝和不劝分的态度问周星：小晴说她没有跟你吵架，她只是工作太忙了，你误会了吧？
周星气得都快哭了：那还不叫离家出走啊？她找了个三轮车，把自己的衣服东西都搬走了，一走一两个月找不着人，电话也不接，有工作忙到这个份上的吗？
闺蜜和我聚会时，说起小晴时满腔的怨怒：整天在家打打闹闹，不让人安生一天，我们家都老老实实的，咋整这么一个人来祸害我家呀？
我窘得脸都红了，急忙摆出小晴的优点，以“瑕不掩渝、大方向不错”糊弄过去。
我真想他俩好好的，毕竟我是介绍人，并且中间还有我闺蜜。
4
磕磕绊绊又过了两年，今年快过年的时候，周星再一次给我打电话。说实话我都怕了，只要打来必无好事，但还不能不接。
“水晶，你帮我劝劝小晴，让她回来吧。这都几个月了，找不着人，电话也不接；去她娘家找，不让进门；失踪几个月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，想来想去我得跟你说一下。你最好问问，她到底什么意思？还想不想跟我过下去？”
这个老实男人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哭腔，我赶紧安慰，立刻打通了小晴的电话。小晴说她在医院，感冒引起肺部感染，检查测出肺部阴影，已经转到省人民医院进一步治疗。
“你的病周星知道吗？”
“我不想告诉他。”
“那谁在医院伺候？”
“我二哥。”
我问清楚病房后赶紧汇报单位，第二天就驱车，去了省人民医院探望，记下病区房号，马上打电话给周星。
第二天，周星就风尘仆仆搭长途汽车去了省医院，回来告诉我，他留了2万元给小晴，并和小晴二哥做了一次长谈，二哥原本对周星一肚子火气，一见面就情绪激动,但坐下来面对面交谈后，二哥红了眼圈，握着周星的手，直送到大门口。
不管怎么样，误会解除了。
小晴的病所幸是良性，慢慢见好，今年过完年就出了院回家静养，差不多痊愈了就上了班。
她来办公室闲聊时，说起自己的病，除了报销还花了好几万，终于确诊不是癌症，捡回一条命。
经过那一场病，小晴明显改变了不少。
我问她现在和周星怎么样，你还没回家住吗？
“回家住了。周星伺候我，整天怕我生气犯病，天天晚上扶着我在院子里散散步，我觉得他对我还是挺好的。”
“知道惜福就好。周星这样又勤快又顾家，又不花心的男人，上哪儿找？别让你作没了，后悔都来不及！”我借机敲她边鼓。
“是，是，这次得病，真懂了好多道理，幸福来之不易，以后我会好好珍惜的，放心吧。”
然而不出两个月，就出了这样的事。
5
在场的所有人都想不明白，小晴为什么要寻死。太多的客观因素说明小晴并不想死：
独生儿子已经考入编制工作，也有了女朋友，只等着成家抱孙子了；
求生欲望强烈，花那么多钱努力治病，终于痊愈；
和老公关系重修于好，融洽幸福。
美好生活在继续，更美好的生活即将展开，她却突然死了，还是以这么匪夷所思的方式。
丧礼期间，我又了解一些情况。小晴的儿子说：其实我妈妈这样我一点都不奇怪，她都闹过很多次自杀了。我小时候她和我爸爸吵架，一吵架就要死要活，喝过一次药，割过两次腕，哪一次都闹到我爷爷奶奶姑姑都去我家，这次肯定又是吓唬人。
我也想起来了，她以前说过她还跳过楼呢，还有那削了一角的茶几，小晴爱耍250，这个倒是她的脾气。
大家分析很可能这次又是“闹自杀”，没想到弄假成真了。
那她为啥要自杀呢？
小晴出事，我第一时间赶到她家的时候，周星和在场的二哥情绪激动，一个劲儿地说是单位逼死了小晴，要单位给个说法。
原来是出事前几天，小晴说起单位领导偏心，光偏袒别人，别人可以早退，她早退就要罚钱，整天不高兴，说不想干了，要请假。出事前一天晚上给车间主任、班长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，打电话的时候又哭又喊，情绪很激动。
人命关天，我得了解清楚。于是按照通话记录，拨通了车间主任的电话。车间主任一副懵逼：小晴前几天给我请假，说她不想上班，我就让她休息了。昨天晚上又给我打电话，连着打好几次，说几句话就挂，含含糊糊，语气很怪，问我要是一直不上班行不行？我说那咋不行，你去办个手续，让领导签个字就行了。
我说小晴今天上吊了，死了。
啥？车间主任嘴都合不拢了。
合不拢嘴的，还有我们单位一把手。
事情太过突然，加之家属的情绪激动，非要单位给个说法，我们不敢做主，回去向单位一把手作了汇报。
单位领导的意思是，小晴是死在家里，又是自杀，单位实在不合适出面为她举行追悼会。更何况对方口口声声是单位逼死了人，单位更不适合揽这些事，越包揽岂不是坐实了这个说法？
怎么也跟单位扯不上呀，就凭死前的几句抱怨，又没有遗书，单位确实也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。
即使得病那次，我们驱车几百公里给她探病，她请假、报销单位尽可能照顾，各方面规格都是最高的。
领导对小晴印象一直很好。因为她勤快朴实，简单没心眼，再加上我从中张罗，如果不是家人闹腾的话，小晴的待遇规格一定不会低。
对方家属闹腾，当然有人家自己的立场和利益。以单位对不起小晴的名义，在福利费丧葬金待遇方面可以得到优厚标准，甚至可以按照工亡抚恤。但完全没有事实依据的事，怎么可能呢？
领导就是想照顾小晴，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手帮助呀，谁都不想沾一手屎。
家属退了一步：不以单位名义来，所在的工作岗位来个人也行啊，毕竟共事那么多年了。
结果给车间主任打电话，电话里一连声拒绝：“不去不去！他们家都说是我逼死人了，我能去吗？我要去了，他们不得打我。逼死人这锅我可不背。我本来一听小晴死了，心里还挺难受，想组织职工给她捐点钱啥的，现在这样我真的不能去。”
好说歹说半天，他只同意委派一个人去，意思一下。
最后我和那位同事只以个人名义送了礼。
我送的礼金超出了当地的标准好几倍，因为愧对闺蜜一家。
闺蜜那边我是没脸说什么了，做梦都没想到是这种结局，本以为再次离婚是最坏的，谁想到还有比最坏的还要坏十倍百倍千倍的结局，我甚至可以想象出闺蜜家背后抱怨我的话。
周星最惨，二婚妻子吊死在家里，传出去，他的名声也毁了，还有谁愿意再嫁给他？
还有那吊死过人的房子。为迎娶小晴装修一新，现在成了凶宅。不知道周星怕不怕，反正别人是怕的。他们家人用了一块黑布，蒙住了那个吊死过人的窗棂，但是越这样，看起来越瘆人。
小晴可算过足了瘾，作到头把命给作没了。她把绳子套上自己颈部的一刹那，没想到死神竟真的光顾了她。放过了她那么多次，一次成真就成了永恒。
这场剧，没有一个赢家。
卯叔点评：
“作”的意思大概是，好好的日子不过，非要折腾，无事生非，无理取闹。用“作”来形容小晴，应当说很恰当。但是，更深一层问，她为什么会这样呢？
看到水晶描述的小晴，我立即想起我的一个女同学，漂亮，聪明，正派，爱干净，勤俭节约，除了有点内向之外你挑不出她的任何毛病，但又总感觉到她有哪些不对劲。她呢，外班追求她的男生挺多，但我们班男生都对她近而远之。有一次我们男生在一起，讨论起女生来，一个曾经离她近的男生说，某某可不能招惹，一旦招惹她可要缠死你。一个“缠”字，把大家心里模模糊糊的恐惧感觉说明白了。
这种女生都是小女人，她的生活逻辑是：第一，我漂亮，嫁给你是你的福气；第二，在相处中我把我能做的都做好，做到位，你挑不出我的毛病；第三，在一、二的基础上，好了，现在我来要求你：你要知晓我的每一处心思，服务我，服从我，满足我，若不合我意，那我可就指责你，你得低头，得认错。不认？那我就加码，加码的方法有二，一是找人来评理，证明你是错的；二是我自虐，自残，或和你拼命。
这种女人我认为最主要的根源是缺爱。但其实若说缺爱，谁都缺，人对爱的需求，就好像对钱一样，谁嫌钱多呢？区别在于，有的人经济不独立，得伸手向别人要钱，这种人是最缺钱的，而能够自己赚钱的，就不会缺钱，或者说不怕缺钱。爱也是如此，情感独立，能够自己爱自己的，就不会太在乎别人对待自己的细微末节，大方向正确即可满意；而不能够自己爱自己的，她就需要别人对她无微不至，只有这样她才有安全感，别人稍有不慎，她便怀疑，马上上升到吵架甚至动武，惊动旁人，等旁人来围观、劝解，因为她在她的范围内做得很好，无可挑剔，于是她又能占理、居上风。这样，在有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当中，就形成了有利于她的闭环。
与这种人一起生活，看起来她一切都好，吵架都是她有理，是你不对，但是，就像广告词说的：“谁用谁知道啊！”
其实小晴这样的人很可怜，她疑似得癌症，多半是怨恨之气郁结造成的。第一段婚姻吵闹得凶倒好了，她能把怨恨之气撒出来，第二段婚姻，老公也慬小慎微，没啥大错，吵也不是很占理，不好吵，也就不怎么吵，结果造了病。后面的自杀，“作死了”也只是猜测，也可能是心里太郁闷，真想死了，所以就死了。
我认为，小晴一生的“病根”，是情感不独立，不懂得自己爱自己，内心的滋润，完全依靠别人给予，这个“别人”，也就只能是最亲密的人。但哪怕是最亲密的人，也不可能全身心、全天候地为她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，有疏忽、有失误是必然的，而这种正常的忽略被她抓住、放大，又变成了夫妻矛盾，家庭战争——大概，这就是“作”的脉络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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