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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：晟煜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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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在辛心的规划里，落脚在这个大都市是第一步，而找到一个条件优越的男士，是她计划里的第二步，也是终极目标。
她也是为了后代着想，至少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。
我眼前的辛心，充满野心，她前一晚刚刚通宵，加班狗的疲惫没有出现在她的脸上，此刻她容光焕发拉着我坐在这个会所和陌生男士谈笑风生。
我们面前的长桌上是法餐，有红酒、蜗牛、牛排，食物摆盘精致，鲜花和餐具看着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。
长桌的一边坐着一排女孩，包括我和辛心，另外一边坐着一排男人，他们是辛心嘴里所说的成功人士。我们由一个高端婚介所组织坐在了这里，说白了就是相亲。
这些婚介所收取大笔的会员费后，会定期安排一些见面，这和父母辈的相亲有很大的不同，鱼龙混杂，即使看对眼不确定性也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以上，但是对这些见面活动辛心还是特别积极，因为相亲的对象至少有80%是质优股，辛心靠着她的经验给我估算出这个数字。
而在相似套路的一场场相亲中，也总是和数字挂钩，年龄，资产，速配率，感觉毫无爱情的浪漫。
坐在我们对面男人年龄30到50岁不等，有些气质还算清秀，但是更多的已经成为了油腻的中年人，其中不乏用周身的名牌首先来给你一个下马威，他们的想法很简单，至少不想像在非诚勿扰里的，一上台就让对方灭了灯。
而女人们同样也是这种想法。辛心说她前几次参加这样的聚会，因为穿得实在不怎么样，估计在见面的前五分钟就被对方在心里灭了灯。所以这一次辛心穿得很用心，从上至下每一件都是高级货。
椅子上搭的是吉尔桑达的大衣，连衣裙是香奈儿的，马诺洛的鞋子，挂在靠背椅上的，还有芬迪最新款包包。
我说：“辛心，你这次是下了血本啊，得吃土好几个月吧？”
“在一个APP上租的，这都是灰姑娘见光死的标配，后天就得打回原形，我只租了三天。”辛心没心没肺在我耳边低声说。
与我和辛心坐在一起的女人们，三十似二十五，四十像三十，保养得宜，穿得靓丽时髦，各个都老练地平衡着欲望和矜持，小口小口地喝着杂莓酒，笑的时候还会捂着嘴巴，20世纪也能见红楼梦时期的黛玉。
在这个年代，男人和女人都不容易。
我们落座后没一会，辛心给我使了个眼色，“要不你也选一个，你说和马子阳这样捱法，何时是个头？”
“那至少已经有头，我们有稳定的工作，有了个小房子一起做房奴。如果马子阳知道我今晚出现在这里，被男人上上下下打量，能打断我的腿。”
辛心不以为然地说：“其实你可以找个更好的。”
什么才是最好的？或许辛心自己也不知道，现在她所认定的好大概就是在这个大城市里有大房子，好车，以及一笔不用在乎数字后有多少个零的存款。
坐在辛心三点钟方向的男人，盯着她看了很久，即使看他用钳子夹着蜗牛，也不忘记给辛心发送着秋波，我真怕他手上的蜗牛稍不小心就会飞到对面女士的眼前。
辛心很矜持地捂嘴低笑，小块小块地往嘴里送着牛排，平日里的泼辣在这里都被合理地收了起来，“装”是现在许多成年人的必修课，只是看你装得高明还是低劣。
“这个5号，32岁，做一间创意公司，衬衫是阿玛尼的，手表是宝珀。”她低声在我耳边说，不忘扯着嘴角应付远方传来的爱意。我笑了出来，这个辛心啊！
“你势利。”
辛心不以为然地对着我笑了笑。
在出席之前，组织方会把男女双方的信息悉数发给参与的人，辛心早已经收到男士们的信息，辛心说，当时看资料，她的心动男生是7号。
照着辛心的指示，我看了看5号旁边的7号男士，他一身的名牌标识，展示着自己所认为的高级和时髦。辛心说：“用力过猛，看着就像心里有多么不自信似的，非得用这些来装门面。”
“你还刻薄。”
“品位这种东西是日积月累培养的，他应该在解决了温饱后才开始涉足这些精神的领域。”
她也经常说马子阳土气，有时候当着他的面直接评论，马子阳也不生气，认识了快20年，辛心的脾气他和我一样熟悉，笑笑后总说：“我一个男人用不着穿得花里胡哨，李莉穿得好看就行。”
每当这时，辛心总说，她是有点儿羡慕我的。
辛心和这个名叫陈晨的5号眉来眼去地把午餐吃完，除了一小块牛排，辛心几乎没有再动其他的食物。
“裙子租小了，现在就勒得紧，这些再吃下去，我怕裙子会被撑坏。”
辛心无心牛排，对面的5号也无心蜗牛，我觉得他们应该都恨不得马上就躲到会所后面的小花园拉拉小手。
“这个陈晨可和我的马子阳不一样，马子阳他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我都有，你可要小心，别吃了亏找妈哭。”
虽然辛心比我聪明比我老练，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提醒她，长桌对面的十几个男人，都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。
午餐结束，这个叫陈晨的5号果然径直来到了辛心的面前，我本不想做电灯泡，但是辛心却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。陈晨顺势坐在了旁边的老虎椅上。他确实人长得标致，品位也不差。
三人不咸不淡地聊着天，互相夸赞是少不了的，当然也少不了相亲必备的查户口环节。
听得出来，辛心对于陈晨的情况颇为满意，当陈晨问起辛心父母的情况时，她说出来的话差点儿让我摔落手上的茶杯。
“我父亲开一家豆制品加工厂。”
如果说一个3平米摊位的豆腐店就算是豆制品加工厂的话，那我家的士多店应该算是大型超市了。
辛心说得脸不红心不跳，轻松地又进入了下一个话题。后来我问她是否怕被揭穿之类的，辛心并没有放在心上，“到时候就说经营不善倒闭了呗。”还不忘教育我要学会基于事实进行适当地修饰。
这个辛心啊。
整个下午，她和陈晨都腻歪在了一块，虽然也有到场的男士对辛心有兴趣，但是见此情景，也不便打扰。
偶有被心动女神冷落后的男士飘到我的身边似乎想寻求点安慰，但是嘴拙的我也无心应付，他们也识趣地走开。
我百无聊赖，喝了一下午的杂莓酒，跑了四趟厕所，看着迫切追求着爱情和婚姻的一对对男女，我想其中有没有人会和辛心一样，穿着租来的衣服，夸大着事实，戴着假面具来过这样一个美好的下午呢？
2
“我和陈晨在一起了。”
这个结果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，辛心心情大好地在周末光顾我和马子阳的蜗居，接着使唤着马子阳出去买点儿水果，把他打发出了家门。
这距离我和她一起去参加相亲的聚会仅仅过了两周。
她仍旧一身叫得出名牌的行头，看得出来还做了新的发色，看她的朋友圈，她今天还用上了陈晨送给她的覆盆子红唇膏，的确很衬她。
“我待会约了陈晨一起吃饭，这些衣服我先放在你这里，大约11点，会有快递员过来取。”
她把一袋衣服放到了我的沙发上，清一色当季最热的新款。
“又是租的？”
她点点头，挪到餐桌边，指了指桌上的火腿三明治，“能吃？”
“你把马子阳的这份吃了吧。”
辛心一个很抱歉的表情，可随即就跷着二郎腿咬了一口三明治，“好吃好吃，怪不得马子阳宠你。”
“大小姐，我不也宠他啊。”
“真希望陈晨在若干年后，我们能像你和马子阳一样。”
“已经用上我们这样的词？真看对眼了？一见钟情？”
“你不是说不要再挑了吗？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辛心虽然出自小城，但是理想一直就很远大，自己能把握的绝对不假手于人，她那打不死不服输的劲头我很佩服，她一直信奉，在找到可以匹配自己的人前，先得把自己变得优秀，而辛心也确实一直奔忙在这条路上。
在找对象的这个事情上，她同样上纲上线，条条框框都给定死了，这些年，一大批的追求者被她发了好人牌，理由大同小异，她认为她可以找到更好的。
“这个陈晨条件就够好了？”我等着辛心和我说他的底细。
待她吃完三明治，咕咚咕咚喝下了属于马子阳的那一杯鲜奶，她接下来说的，其实大体和我预测的几乎没有出入。
“我们在他家接吻了，一个有花园的别墅。”辛心和我说起，言语里都是满足。
“那真是一栋漂亮的房子。”辛心扯了扯身上的巴宝莉淡紫色针织衫，我想她一定已经把自己代入成为那房子的女主人。
“改天带你和马子阳去玩，我们可以在花园里烧烤，或者开个什么派对之类的。”辛心开始展望着未来的生活。
不太熟悉辛心的人，大多认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，可知交二十几年，我仍旧觉得她葆有一份善良，虽然她常唠叨，让我别把她当成纯情小女生，她可不是。
“这么年轻有为的男士以这样的方式找女朋友，你不觉得奇怪？”
“现在的富豪都很忙，哪里有空找女朋友，这种相亲已经流行很久了，之前新闻不也报道，有富豪列明条件直接征婚嘛。”
我哑然，或许是我想多了。辛心在镜子前来回走动，重新补了唇膏，又待了半小时，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。
我站在4楼的阳台，看见辛心上了一部橙色跑车，是保时捷。马子阳这一辈子应该都没有办法让我坐上这样的车。
保时捷载着辛心绝尘而去，引擎低鸣的声音一同消失。我回厨房给马子阳又做了一份三明治，并且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回来。马子阳回来的时候，恰巧我将辛心交代的衣服交给一个快递员，快递员仔细检查了每一件后才放心地拿走。
“辛心买的衣服？马子阳问我。”
“租的。”
“租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干吗租？喜欢干吗不买下来？”
“女人嘛，喜欢很多不同款式的衣服，租就可以每天穿上新衣服了。况且，不是所有衣服都买得起啊，租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法，现在有一些APP就专门提供这种服务，听辛心说，生意很红火啊。”
马子阳似懂非懂，或许他也并不想再深究这些有关女人的问题，眼下把三明治解决掉才是重要的事情。
“真好吃。”
在他的嘴角还粘着酸甜的千岛酱时，他突然凑过来就是要亲我，躲也躲不掉，下一刻我就感受到千岛酱的酸甜味道，或许这样有酸有甜的生活也挺好，并不一定需要保时捷。
3
城市很小，但是城市也很大，我和辛心并不常见面，但是即便如此，她和陈晨的进展我还是了如指掌，因为每天辛心都会抽着空发布她和陈晨幸福生活的朋友圈，并和我在微信里事无巨细地聊她的情感变化。
她和陈晨正在热恋中，两人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痴缠在一块。而她最近总频繁地约我见面，心情大好地打趣我和马子阳老人家似的感情状态。
她穿着上次送衣服到我家时穿的浅紫色针织衫出现在我家的时候，我正在厨房里煎着土豆，马子阳已经嚷了好几天要吃了。
我撒上椒盐，香气从平底锅里飘出来，辛心一进门就深深吸了一口，跟着我进了厨房，倚靠在冰箱边上。
“你走远点，小心衣服沾了油不好退啊。”我小心提醒她。
“这衣服我买下了，托朋友在香港买的。”
“不租了？”
“还租啊，只是这件衣服陈晨说我穿得特别好看，我总不能来回租吧？麻烦。”
“你们真是如胶似漆啊。”
“正朝着我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呢，快把土豆翻起来让我吃点，我有点饿了。”
“今晚没有约他吃饭？”
“他今天加班。”
我把土豆盛在碟子里递给辛心，她抽了支叉子三下两下就吃了半盘。
“我说你这厨艺真的太好了，马子阳好口福。”
“他一周也吃不了几次，今天是我这个月下班最早的一天，天天忙成陀螺。”
“马子阳什么都好，就是没钱。”
“他是真的对我不错。”
“可生活不能没有面包啊。”
“诶诶诶，你这吃着土豆是怪我没给你来块面包吗？”
辛心被我逗笑了，“你和马子阳真是绝配。”
辛心的生活蓝图里大概都是璀璨的高脚杯和高级时装，也只有像陈晨那样的男人才能让她心动。
马子阳下班回来后，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餐，饭后辛心满足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马子阳收拾碗碟，并且感慨着，“马子阳真的挺好。”
时钟指向10点，辛心的电话响了，看她接起电话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，我知道发生了大事。
她的父亲突发心肌梗塞送进了医院抢救，她的母亲催促她赶紧往家赶。辛心第一时间拨通了陈晨的电话，半个小时后他就开着车到了楼下，带上辛心，一路向北。
辛心说车开了5个小时，陈晨一刻也没有休息，到了医院，她父亲人是抢救了过来，可是还得继续待在重症监护室观察。生死未卜，她顾不上之前撒的谎，把陈晨带回了那个破旧的家稍作休息。
她看得出来陈晨惊讶于她的家庭情况，这个和家里开工厂的白富美应该有的居住情况十分不符，但是这一切，她无力改变。
一整夜两人和衣而眠，并无多言去探讨什么。第二天，陈晨就开着车回去了，看见他开车走的那一刻，辛心说，只觉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块。
等父亲情况稳定，她就往回赶。临走之前，母亲唠叨她，“陈晨看起来很不错，就抓住机会吧。”还催着她等老父亲稍微好转，再把陈晨带回家，她做东坡肘子，那是辛心母亲最拿手的菜式。
可辛心不知道，她是否还有机会把陈晨带回来，这几天，陈晨对她不冷不热，总是寥寥数句就说要忙去了。能忙什么，之前的几个月即使忙到凌晨，也还是能够嘘寒问暖，只怕是心已经变了。他对伴侣应该也是有要求的，况且她骗了他。
可辛心回来没几天，陈晨却恢复了热情，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，如常地约会，就像之前一样。
辛心疑惑。
“我是确实爱你这个人，不在乎其他的东西。”
这句话把辛心说得痛哭流涕泪流满面，恨不得第二天就嫁给他。
这件事情过后，辛心说，他们的感情好似得到了升华。她以前总是宣扬绝对不做黄脸婆，现在也抽着空洗手做羹汤，只希望可以在陈晨脸上，看见类似马子阳吃着我做的那些椒盐土豆时，露出的满足神色。
4
果然很快，陈晨向辛心求了婚，送了钻戒，辛心一口答应。辛心戴着钻戒，闪遍了她的整个朋友圈，收获一大片祝福。
辛心打算忙完这段时间就互见家长，反正两人都已互相认定。
“你说到时候我去他家穿什么衣服比较好？”辛心在微信问我的意见。
“简单端庄就好啊。”
“那我得去看看那租衣APP，挑一挑。”
“你还租衣服啊？我以为辛心在陈晨面前早已经摘下所有的面具。”
“这些不是面具，这是我的生活。”
辛心的话我无从辩驳。
在丑媳妇见公婆的之前，辛心说需要介绍我和马子阳给他先认识，给她把关，其实我们哪有插嘴的份，辛心认定了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。
这个周末本是早已约好的四人约会，但是陈晨忙病了，一连病了快两周，直到周末也是病恹恹的，说抱歉只能爽约了。
辛心不想扫我和马子阳的兴，只说到他的家里去坐坐应该不成问题，也让他惊喜惊喜。于是她带着我们就往陈晨家赶，出发之前，辛心拉着我去超市买了几大袋的食材，正好有我帮忙，可以给陈晨煮点好吃的。
陈晨的住所地处繁华的城市中央公园，虽是硬生生人造的公园，可也绿树成荫，一路繁花。别墅的花园，就像辛心说的，的确可以容纳几十人开派对，而豪气的廊柱撑着3层小楼，真是一个很完美的居所。
我们经过门口停着的那辆接载过辛心的橙色保时捷，站定在门口，辛心上前按铃。
“没带钥匙？”
“平日里陈晨都往我那里跑。”
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来开门，穿着一条及膝的连衣裙，手里拿着一卷锡纸，她好奇地张望着。
辛心似乎也不认识她，还没有说话，女人先开口：“请问你找谁？”
从爬满三角梅的篱笆看进去，一场花园烧烤派对正在进行。
“陈晨。”辛心说，话音刚落，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从女人的右后方窜出来，“锡纸拿到了吗？”
说完，也发现了我们的存在，好奇地看着身边的女人。
“正好，他们找你朋友陈晨呢。”
“请问你们是？”男人看了看我们，疑惑地问。
“我们是他的朋友。”我回着话。
“陈晨病了，今天没有来。你有他电话吗？或者到他的家里去找他。”
他的家里？这难道不是他家？聪明如辛心，或许已经猜测到大概的情况。
看见辛心脸变得煞白，我有种不祥的预感。说了句打扰，拉着辛心就往下走，我们的车停得有段距离，辛心高跟鞋咯噔咯噔地打在马路上，那股劲我知道她闷着一把火。
进到车里，她立刻给陈晨打了个电话，一开始还是压制着脾气，温柔地嘘寒问暖，直到辛心说起要去看病中的陈晨，车里安静了好几十秒，她就开始咆哮起来，“你这个骗子！”接着把电话挂断。
“你冷静一下。”我劝她。
“怎么冷静？看见那车了吗？不是他的，房子也不是他的！他就是骗子。”
原来陈晨也戴着面具。
辛心一路嚎啕大哭，也顾不得马子阳在场，絮絮叨叨地说着骗子。
马子阳把我们送到辛心家楼下，辛心拖着我三下两下冲进她的公寓，扑倒在沙发上哭得整个背一起一浮，喘得很厉害，她的电话一直在响，响一次掐一次，最后关了机。
待她稍微冷静，我递给她一瓶水，她咕咚咕咚地喝了二分之一，又呛出了一轮的眼泪，继续嚎啕大哭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，她哭一会停一会，只说现实残酷。他们两人，都戴着面具相互表演着，现在是谁也没有了权利去责怪谁的不是。
第二天，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，她已经出差，她说哭了一夜，眼睛肿得像桃子，一路只能戴墨镜，好像大明星似的。
“难受就请个假。”
“我可不想连工作都没了，我和陈晨大概是完了。”她叹了叹气，“两人都只是舞台上的临时演员，剧散了，人也就散了。”
一周后辛心出差回来，换了电话，因为陈晨不屈不挠地给她打，她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，只得出此下策。可陈晨直接找上了门，他不再开跑车，而是开着一辆和马子阳同款汽车，手里拿着花，一束艳丽的红玫瑰，辛心喜欢红玫瑰。
辛心不开门，陈晨在车里窝着睡了一晚，接着每天拿着红玫瑰连等了三天，恰巧租衣APP的快递员来收衣，陈晨才有机会进了门。辛心说，当陈晨看见快递员把衣服一件件收走的时候，她看见了陈晨脸上崩溃的表情。
等快递员走后，陈晨只是问了话的前半句，“这些衣服是……”
辛心就打断了他，接着一股脑地把租衣的事情都说了出来，带着情绪，两人激烈地争吵，当我赶到楼下的时候，就已经听到了辛心的声音。等到进到公寓，两人吵得更厉害了，互相欺骗互相指责，活生生地把彼此的面具连皮带肉地撕下来。
当我试探地建议，“要不就和平分手吧？”两人才停了下来，瞬间一屋子的空气都像结冰了一样。
辛心停止了嚎叫，陈晨颓丧地坐在了沙发的一边，胡渣横生，脑袋埋在了两腿之间，看得出来，他对辛心的确动了真情，而辛心泪痕明显，她何尝不是动了真心？
在收到戒指后，辛心曾说，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款式，见过的人都知道价格不菲，对于富豪而言，不足一提，但是对于陈晨而言，足见他的诚意。
这些辛心其实都知道。
“你说我骗了你，我只是怕了告诉你一切，你就真的会离开我，你向往的生活我现在给不起。”
陈晨说完，眼神落寞地看着窗外。
还没有等辛心作出什么反应，她的电话响了起来，不一会，本来就不算平静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起来。
她的父亲又入院了，正在抢救，这次是真的生死未卜。
辛心拉起沙发上的陈晨往外走，不一会就看见他们上了车，呼啸而去。
12个小时后，辛心发了一段微信语音给我，她的父亲再次脱险了，而她打算嫁给陈晨了。
我问她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父亲抢救了足足6个小时，他一直抱着我，在最需要的时候有他在身边的感觉真好。”
“那些条件呢？”
“无所谓了。”
“他其实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和马子阳一样，苦逼的程序员。”
他们很快结婚了，陈晨带着辛心特别定了婚纱，辛心觉得自己美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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